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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却将万字平戎策》 怨。
云时卿疏懒地倚在案台上,似笑非笑道:“晨间天气凉爽,大人何不趁早启程?若是抗旨不尊触怒圣颜,您这丞相之位恐怕要另觅贤能了。”
柳柒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,不由说道:“张仁被俘,欧阳建闭城不出,他二人是否叛国还未有结论,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了。”
柳逢忙道:“公子不可啊!欧阳建和张仁一事大可由王爷来办,抗旨乃是大罪,您担当不起!”
赵律白道:“柳逢说得对,此事我会处理好的,你大可放心回京。”
柳柒微笑道:“殿下不必担心,臣自有分寸。”
赵律白欲言又止,末了叹息道:“罢了,依你便是。”
这夜,柳柒吹熄油灯准备入睡,不多时听见有脚步声传入营帐内,无须多想便可知来人是谁。
他侧躺向里,正欲开口,忽觉肩胛一痛,身体骤然僵麻在当下,再难动弹。
“云时卿,你又要做什么?”他轻声质问道。
云时卿撕下一片衣料绑缚住他的嘴,继而把人捞起,打横抱在怀中往外走去。
夜深如墨,星月当空,四周风声虫鸣不断,有一种诡异的喧嚣感。
云时卿仍穿着玄色劲装,柳柒虽看不见他的伤口,也瞧不出鲜血的痕迹,却清晰地闻到了一股血腥气。
那箭伤定然又撕裂了。
柳柒试图开口,无奈嘴被布条封住,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云时卿充耳不闻,竭力避开军中耳目抱着他快步走出军营。
不多时,两人来到胡杨林内,此处停了一辆马车,车檐悬挂有两盏琉璃灯,灯光明炽,可窥方寸天地。
待二人走近,早已候在此地的柳逢立刻掀开车帘,云时卿就势踩着杌凳上了马车,将柳柒平平稳稳地放下。
“大人,对不住了——”云时卿一边替他系好斗篷一边说道,“抗旨非同小可,赵律白依你,我可不惯着你,趁眼下还未耽搁多少时间,赶紧回京复命罢。”
柳柒浑身动弹不得,唯一双赤红双目瞪着他。
云时卿无奈笑道:“柒郎瞪我也没用,你如今大着肚子,还是回京比较稳妥,我会让夕妃慈沿途护送你,确保你周全。”
那双本该有情的凤目此刻竟被怒意填满,眼尾嫣红,隐若有几分水意。
云时卿用指腹抚上他的眉梢与面颊,温声道:“听师兄的话,回去罢。”
柳柒下颌线崩得极紧,额角青筋毕现。
琉璃灯的光亮无法填满整个车舱,却悉数落在了他的面上。
莹莹灯火下,一滴灼热泪珠滑落,悄然没入云时卿的掌心里。
云时卿怔住,呼吸仿若凝住。
柳柒胸膛剧烈起伏,本该沉睡的胎儿亦在此刻苏醒过来,一下接一下地闹腾着,踢打他的肚皮。
云时卿于心不忍,最终还是替他解开了封嘴的布条。
柳柒的唇角因愤怒而微微发紫,嗓音颤抖不堪:“云时卿,你今日若赶我走,就等着给我和腹中的孽种收尸吧!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老云:我要狠心、绝情、硬下心肠……算了,换个地方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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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恶欲不由人
柳逢虽知自家公子此行目的为何, 却没想到他竟执拗至此。
原以为参禅礼佛七年,公子早已领悟了“因果”与“缘分”的真谛,可到头来他还在苦苦付出。
因果未至、缘分不满, 所求所盼皆是空欢喜一场。
这种苦七年前已经尝过了, 如今却还要重蹈覆辙……
柳逢心头窒闷得紧, 眼眶酸胀, 莫名难受。
胡杨林的枝叶被夜风拂得沙沙作响,良久后,他听见云时卿哑着声音道:“当真不走吗?”
柳柒穴道未解, 身体仍无法动弹, 只得挪开视线不去看他。
云时卿浅笑一声, 又道,“我现在只是一个空有虚衔的四品官, 如果陛下怪罪下来,我可是毫无能力保你。”
“谁要你保了?”柳柒冷声道。
云时卿温声软语地道:“我还是觉得你回京最为稳妥。”
柳柒一言不发地盯着他。
云时卿妥协般叹息一声, “算了,我也依你一回。”
话毕解开他的穴道, 并张开双臂,“你来此处是由我抱过来的,回去自然也应由我抱你回去,这叫‘善始善终’。”
柳柒忍着不快一把推开他, 继而走下马车, 却不料手上力道略重, 竟把人推了个趔趄。
待反应过来时, 掌心已沾了血。
柳柒歉疚地投去视线:“你没事吧?”
云时卿笑道:“无碍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返回军营, 即便撞见了巡值的士卒, 也只当他们是夜里出恭, 并为多想。
正欲入营帐时,云时卿忽然回头叫住柳柒:“大人可否帮我换一换药?”
军营里有大夫,随时可供差遣,云时卿只需动动嘴皮子就有人立刻赶来,根本用不着柳柒来帮他。
可柳柒却罕见地没有拒绝,点点头,随他一道步入营帐之中。
案台上留有一只药箱,里面盛满了各类外用的伤药,柳柒不懂药理,便遵从他的话从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拨出一瓶金创药。
云时卿脱掉衣袍,裹缠在左臂上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,血糊糊一片,堪堪的惨不忍睹。
为免血迹干涸沾粘纱布,他当机立断地用右手剥下血纱布,肩头的伤口渐渐显现,被箭矢倒刺撕裂的皮肉宛如一朵初绽的牡丹,肉-花狰狞,妖冶到令人作呕。
柳柒心下一凛,面色陡然变得苍白。
幸而脸盆架上还有一盆干净的冷水,他立刻浸透布巾替云时卿小心翼翼清洗掉胳膊上的血。
越是靠近伤口,握住湿布的手便越是颤抖。
云时卿垂眸看向他,揶揄道:“柒郎心疼我了?”
柳柒水波不兴地把湿布浸入水里,搓洗两下后再次拧干,绕着伤口仔细擦拭:“我为何要心疼你?”
云时卿笑道:“柒郎为了我不惜违抗圣命,还说不是心疼我。”
柳柒淡淡地道:“我那是不放心王爷。”
“柒郎的嘴可真嘶——”话音未落,云时卿倒抽一口凉气,柳柒不知何时拧开了药瓶,往伤口上抖撒药粉。
伤口甫一吃上金创药,痛感瞬间漫向各处筋脉,疼得他牙关直打颤,浑身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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