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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却将万字平戎策》 ,我有何颜面见他?”赵律白眼神倾颓,嘴里噙着一抹自嘲的笑,“天予弗取,反受其咎。时至不行,反受其殃。这话大概说的就是我吧。”
柳柒道:“殿下与其自怨自艾,倒不如早日养好身体,重新获得陛下的赏识。”
赵律白疑惑道:“我该如何做?”
柳柒道:“回元入攻大邺,庆州战乱。我朝武将式微,放眼整个朝中,唯萧家父子尚且与之一战。然而镇远将军萧千尘驻守玉门关不得脱身,永安侯萧煦国与余下三子皆镇守在雁门关,以防北部蛮夷入侵。
“庆州久攻不下,回元定会增派兵力。这个时候无论是萧千尘从玉门关调兵,还是永安侯从雁门关驰援,都会削弱两大要塞的兵力,北部防线一旦露出缺口,难保其余几国不会动心思,届时中原必将大乱。
“现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,殿下文韬武略,又曾上过战场,若能借此机会立下战功,陛下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京城。”
赵律沉吟着,并未及时应话。
半晌后,柳柒又道:“陛下此番急着册立储君,大有亲征庆州之意,如果殿下没在春蒐受伤,臣斗胆猜测——陛下定会让殿下平定庆州之乱。”
闻言,赵律白眸光翕动,似有几分懊悔与不甘。
柳柒道:“倘若庆州之危一直不解,陛下就要从朝中派人前往,届时三殿下和云时卿极有可能请缨,毕竟右相之位一直空缺着,一旦云时卿立了战功,便会官复原职。”
为君之道在于控而不死,纵而不乱。
清廉也好,奸佞也罢,总归是要互相制衡的,二者缺一不可。
良久后,赵律白缓缓开口:“能得砚书,是吾之幸。没有你,我可能寸步难行。”
柳柒微笑道:“殿下知遇之恩,臣一直铭记在心。”
赵律白的眉心不自禁拧紧,须臾又展平:“砚书,我一直有个疑惑不得解,还望你如实相告。”
柳柒道:“臣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上元节那日,你曾以云时卿为由拒绝了述律公主。”赵律白问道,“你与他之间是否清白?”
柳柒倏然抬眸。
赵律白又问,“你当年,是否对他动过心?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柒柒:我跟你谈事业,你却来扒我的感情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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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婆娑繁星夜
七年前史、陈两位丞相那场政斗牵连甚广, 云时卿入狱后,柳柒日以继夜四处奔走求救,彼时的他人微言轻, 无一人肯施以援手, 唯有年仅十三岁的赵律白冒险一助。
那个时候, 赵律白问了他一句话:“两相之争, 朝中人人自危,且你与云时卿之间互不待见,为何还要救他?”
——当年殿试放榜后, 汴京城上下皆知这两位状元郎不合, 却无人知晓他们曾师出同门, 同气连枝。
柳柒跪在寸尺厚的积雪里颤声回答:“云时卿是因臣而入的狱,臣不得不救他。”
如今被赵律白问及过往, 柳柒的脸上倒是古井无波,语调柔润, 春风也似:“殿下说笑了,我与他皆为男子, 如何有情?如何动心?”
赵律白深深地看他一眼,还想再问点什么,最后只能止住话头,微笑道:“我不过是随口一问, 砚书不必介怀。”
柳柒没有应声, 神色平静得令人瞧不出半分破绽。
庭院深深, 寂静如许, 唯剩风动与花香盈满了清澜居。
少顷, 柳柒温声开口:“殿下今已及冠, 当择贤妻相伴, 臣此前提议的那几位姑娘,殿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,无论娶谁,于殿下皆百利无害。”
赵律白猝然合拢手里的古旧书卷,神态不复方才的温儒:“此事以后再议。”
柳柒道:“听说师贵妃已经开始为三殿下张罗了,如若三殿下成婚后诞下子嗣,于殿下您更为不利。”
赵律白的下颌线倏然绷紧,声音略有些发沉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天色已晚,臣便不叨扰殿下了。”柳柒起身请辞,“还望殿下慎重考虑臣方才所言之事,无论是出征庆州还是择妻,都是殿下如今的上上之选。”
赵律白道:“嗯。”
柳柒拱手揖礼:“臣告退。”
赵律白迅速起身,跛着脚朝他靠近:“用过晚膳再回去罢,你我已有许久不曾同饮同食,今日府上正好新进了一批鲜鱼,全是你爱吃的。”
柳柒笑道:“殿下爱惜臣,臣不胜感激,只是臣还要去衙门一趟,便不留下用饭了。”
赵律白又往前迈出几步,轻轻扣住柳柒的手腕,语气近乎哀求:“砚书。”
他的眸色颇为深沉,宛如幽潭,难以窥底。
极目望来时又似盛满了月华,流光溢彩。
满目皆是温情,却也尽显侵略之势。
柳柒心头一颤,当即挣脱他的束缚,从容不迫地退开了几尺:“臣告退。”
赵律白欲言又止,最终只得目送他离去。
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。
离开淮南王府后,柳柒又往礼部走了一遭,并非有公务急着要去处理,而是体内的蛊虫已然苏醒,唯有靠云时卿的安抚方可奏效。
能熬便熬罢,他不想与云时卿太过亲密。
衙门里昏暗无光,仅剩下几个当值的小吏挤在一处嗑着瓜子儿絮絮叨叨。见柳柒到来,他们迅速前往公房点亮灯烛,并备好茶水果盘仔细伺候着。
一名小吏笑道:“柳相这么晚还来公干,着实让卑职等汗颜。”
柳柒随手翻了两本册账,目光在淮南王冠礼所需之财帛那一页多停留了几瞬:“闲来无事,到衙门坐一坐也无妨。”
那小吏嘟囔道:“奇了怪了,祝大人也是这般说的,衙门当真有这么好吗?”
这声嘟囔几不可闻,但柳柒却听了个真切。待小吏离去后,他提着一盏灯往礼部司的公房走去,拐过几道游廊,果真瞧见了一豆昏黄灯影。
祝煜正在誊写库料,听见叩门声,头也不抬地道:“请进。”
房门应声而开,一抹紫色身影闯入眼底,祝煜豁然抬头,旋即放下笔毫起身揖礼:“柳相。”
柳柒将灯笼吹灭放在门口,说道:“听闻祝大人近来总是早出晚归,本官特来瞧一瞧。”
公房内的灯烛略有些泛黄,衬得祝煜身形瘦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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