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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却将万字平戎策》 关天,怎是闲事?”
柳笏道:“查案的事有大理寺和刑部,再不济还有个开封府,陛下未授你旨意,你去了他们也不会让你插手。”
他的刻意阻止立刻让柳柒起了疑心,柳柒深知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,同样以仁慈治理一方,不管大冤还是小案,他父亲都会一一疏理清楚,还世人清白与公道。
如今牵扯到两条命,父亲却百般阻挠,柳柒不禁回想起纪少游在监牢里对他说过的那句话——柳相的父亲柳知府便是先帝旧臣,若柳相不信当年之事,可以问一问他。
柳柒张了张嘴,问道:“那首诗……所言是否属实?”
柳笏斩钉截铁地道:“自然不是。陛下与先帝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断不会如诗中所言那般。当年先帝北伐时突发恶疾身亡,小太子尚在襁褓,陛下不得不顺应臣民的要求继位。没成想此举引起了先帝心腹旧臣的不满,一时间流言四起,道是陛下的皇位来路不明,更有甚者竟言陛下弑兄夺位,并杀害了皇后与小太子。陛下当时远在幽州,如何杀害京中的皇后与太子?”
柳柒道:“既如此,更要将此事查明。纪少游已死,岑将军还关在皇城司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若他有个三长两短,陛下也会遭人诟病。”
柳笏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:“砚书,你就听为父一次劝罢,岑将军许是被人诬陷了,让刑部和大理寺放手去查,定能还他一个清白。”
听完这话,柳柒似有所悟。
——端午之后便是二殿下的及冠礼,陛下尚未表态是否要册立太子,倘若有人趁此机会兴风作浪,必然会影响到二殿下的冠礼。
冷静下来,柳柒便止住了要去大理寺的念头。
傍晚,用过膳之后,他暗中吩咐柳逢:“你去告诉云大人,让他晚上过来见我。”
云时卿已经有好几日没爬过相府的墙了,柳逢知道他二人定然又闹了不愉快,遂谨慎问道:“如果云大人不肯过来,属下该怎么说?”
这个问题,柳柒倒是从未设想过。
沉吟良久,他冷声道:“让他过来侍寝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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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又闻帐中香
小院里石灯熠熠, 并几声蛙叫虫鸣,令夜晚更添春意。
“嗖——”
几名护卫正提灯巡逻,冷不丁听见一阵衣袂煽动的风声, 众人齐齐回头, 见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, 踩着新抽芽的草皮径自走向丞相大人的寝室。
其中一人迅速拔出佩刀, 厉声喝道:“什么人!竟敢夜闯相——唔——唔——”
话音未落便被另一名护卫捂住了嘴,那黑影对这边的动静浑不在意,头也不回地往前行去。
直到黑影翻窗进入柳相寝室后, 拔刀的护卫适才得以喘气:“你们干嘛?!有贼人闯进来了, 为何不去捉贼, 反而捂住我的嘴?!”
“你打不过他的,”一旁的护卫道, “走吧,咱们去别处瞧瞧。”
拔刀护卫义正词严道:“我们吃柳府的饭, 便是为柳相做事,自然要护他周全, 怎可放任贼人闯入!你们……你们玩忽职守、你们渎职、你们胆小怕事!”
另一人无奈道:“你是新来的,不必这般惊惶,相府太平久安,轻易不会招贼。”
“可刚刚明明——”
“那是柳相的相好, 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拔刀护卫:“……”
云时卿来到屋内时, 柳柒正倚在床头番阅书册, 一头乌发柔顺地垂泄肩头, 灯影落在月白色寝衣上, 莫名显得瘦薄。
他微微抬眸看了来人一眼, 而后又将目光落回书上。
云时卿几步来到拔步床前坐定, 只字未说便脱了皂靴,踩着床沿意欲上床。
柳柒一脚把他踹下床:“你做什么?”
云时卿道:“大人不是唤我来侍寝吗?”
柳柒深吸一口气:“就在床前伺候着罢。”
云时卿扬唇浅笑:“大人喜欢这样玩啊?那就请大人趴在床上,微微提臀即可,余下的便交给下官了。”
柳柒脸色骤变,气恼之下将手里的书册扔了过去:“滚!”
云时卿接过书顺手放在一侧,旋即转身。
柳柒定睛瞧了瞧,问道:“你去哪?”
“大人让下官滚,下官岂有不滚之理。”云时卿一边穿靴,一边应道。
柳柒面无表情地道:“以前怎不见你这么听话。”
“以前是指什么时候?”云时卿颇为不解,“是大人让我停我没停,还是大人让我松手别堵着你、结果我一直用拇指给摁着,抑或是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只软枕迎面砸来,他张开双臂稳稳接住,眼角浮出几分笑意。
“肮脏下流的东西,”柳柒许是真动了怒,气息有些急促,“滚。”
云时卿见好就收,抱着软枕走将过来:“大人这么晚找我有何事?”
柳柒冷静了几息才开口:“纪少游死了,你可知道?”
云时卿点头:“知道。”
柳柒又道:“左金吾卫上将军岑默入了狱,还被冠以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,此事你也清楚?”
云时卿道:“下官好歹也是做过丞相的人,若连这点消息都不通,还如何在京中立足。”
话说至此,他倚在床头的镂花隔断上,目不交睫地盯着柳柒:“大人觉得此事是我们从中作梗?”
柳柒不置可否。
云时卿双臂环抱,挑了挑眉:“原来大人唤下官前来侍寝,为的是打算□□下官,让下官在床上把事情统统交代出来啊。”
柳柒淡声道:“我没这么想过。”
云时卿又道:“大人或许可以试一试,说不定下官色迷心窍,快活时一不小心就把秘密说漏嘴了。”
柳柒侧眸,目光甚是阴沉。
云时卿再一次见好就收,说道:“纪少游所写可是大逆不道的诗,岑默入狱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,凡与先帝相关皆为天子忌讳,旁人岂敢轻易触怒圣颜?下官此前因为无诏离京连降三级,如今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承宣使,而师中书则是三皇子的亲舅舅,三殿下正面临储君之位的考验,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,我想中书令应该不会犯糊涂。”
说罢笑了笑,“大人好歹与我是政敌,懒得去查了就把我喊过来一通刑讯逼问,这可不像是大人的手段。”
“我几时刑讯逼供你了?”柳柒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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