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8
作品:《人偶》 也不容易。怎么样,以后你就老老实实,每个月都固定给钱供养你老子,好吃好喝伺候我,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。不然,我就闹到你朋友那里去,你猜猜你朋友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看你?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活!”
闹?要是他知道他口中的‘朋友’只是个人偶,而且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,不知道会作何感想。
我瞪着他,冲他脸上吐了口血沫,明目张胆地奚落他:“你也配啊?死强奸犯,你还是左转去宠物医院找个医生把自己阉了来得强!那样我勉强倒是可以给你施舍几块钱。”
“你找死——”他气得眉毛倒竖,彻底被我激怒,使力按着我的脑袋想继续把我往地上砸,我的双手在地上乱扑腾,终于被我抓到一把带石子的灰尘,二话不说就狠狠往他眼睛上按。这还多亏了这所小区破烂老旧,邻里关系自私虚伪,各家只管各扫门前雪,这些公共地区的卫生基本上是没人愿意管的。
小石子并不锋利,但进了眼睛里就成了最厉害的刀子。他惨叫一声,终于松开我的头发,我一抹嘴,踉跄着站起身。他跪在地上,单手捂着左眼,鲜血从他指缝中流下,痛得一时起不来了。
被他揉皱的照片掉落在地,我眼疾手快捡起,放进了外套内侧的贴身口袋中。
放好照片,我没有急着走,这么好的机会,走就太可惜了。
看着他的狼狈样,我爽快地低笑一声,又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。
我俩嘴里都不干不净地飚着脏话,加上在楼道里打得激烈,叮铃哐啷的噪音不绝于耳,有几家同层的住户听到响动开门看情况,见我们打得惨烈还见了血,立马有人上前劝架。
这个老畜生一见有外人在场,立马装成受害者的样子,不再和我反抗,而是扯着嗓子干嚎:“儿子!我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别打了别打了——”
他一嚎,就有人伸手要来拦我,我趁他装可怜的这个机会对着他的脑袋又是几拳,随后在有人抓到我之前一步三台阶往下跳,拔足狂奔逃之夭夭。
“我的儿啊!!”
“哎呀怎么把你打成这样!”
“你的眼睛在流血啊!千万别动,我给你叫120!”
“他是你儿子?天杀的,他怎么能把自己亲爸打成这样?”
身后传来大蜈蚣假模假样的干嚎,还有那些不明真相的好事者的闲言碎语。
我呸了一口,奔下三层平台后,冲着楼上的方向深吸一口气,气沉丹田怒吼一声:“你们全他妈去死吧!”吼完楼上面里安静了几秒,随即响起了围观人群错落的阵阵谩骂。
我放声大笑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这一仗虽然不幸负伤,但结果还是好的。
那个老畜生也没在我身上讨到什么好处,只可惜我当时走得急,不知道他眼睛怎么样了,如果没瞎就太可惜了。
我不担心他报警。
他对警察有心理阴影,毕竟还有个强奸犯的案底在,他骨子里流淌着恶劣的基因,这是时间永远也无法冲刷干净的恶疾,他会在我离家的这么多年里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一个老实人吗?我是绝不信的。谁知道他有没有再犯事,罪犯要是能轻易改正,就不是罪犯了。
所以他绝不会冒险去找警察,不然他也不会经过这么多年才打听到我的手机号码。
我的新地址没有告诉任何人,我想他短时间内应该是找不到我了。
以防万一,我换掉了手机号码,重新开始我的家里蹲生活,除非必要绝不出门。
那张照片被那老东西抓得皱巴成一团,任我怎么努力抚平,上面那些白色的折痕都无法清理干净,有一道折痕正好夹在我和它紧贴的脸颊中间,形成一道格外明显的分界线,撕裂了我和它。
我越看心情越不爽,虽然我也搞不清楚这不爽到底从何而来。
照片丢进抽屉里,没有再拿出来过。
脸上和身上的伤口愈合,结痂,掉落,恢复如初。
我常常在电脑前一坐一整天,窗外伸出的树叶由翠绿转为枯黄,再由枯黄化成光秃秃的枝丫,被白雪覆盖,阳光洒下来,堆积的雪片融化成水,滴滴答答掉着眼泪,哭完了擦干净脸,枝干上又冒出了嫩绿的新芽。
我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向窗外,一片粉嫩桃花瓣落在我的手边上,含着湿润的泥土草木香刮过我的鼻尖,我才愕然惊觉原来四季趁我不备早已轮转过一遍,我搬到这个新家也已经足足一年。
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平淡,平淡地我连时间的流逝都没心思去在意。
大蜈蚣那边没有消息再传来,对我来说,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。
如果非要从我波澜不惊的生活中找出那么一丁点不寻常的东西,大概就只有我每天都会做的那个噩梦了。
同一个梦境,做两次已是稀奇,天天都梦到,实是咄咄怪事,匪夷所思。
我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,每天醒来后身上都挂着一身冷汗,心脏像是被虫子蛀空,只剩下徒有其表的脆弱空壳。我记得梦境里自己被蟒蛇缠绞而产生出的无边无尽的恐惧,睁眼之后恐惧便褪色成了木然,身体和灵魂成了被撕拉到极致的橡皮筋,爆裂出微小繁多的裂口,快要崩裂了。
后来我干脆就强迫自己不睡觉,不闭上眼睛,这样我就不会再做那个梦,不会再想到那样东西。
这一年里迷上了喝酒,大大小小的酒瓶摆满了一整面柜子。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,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喝,倒也不会喝到断片,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时候我就停下了。
脚尖似乎踩在云间上,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,我喜欢上了这种滋味。
有几次喝高了第二天清醒过来,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拨出去的未接电话,是我打给高望的。
响铃一秒就挂了,像极了骚扰电话。高望从来没有接过,也没有回拨过来,大概是真的很烦我,不想搭理我。
我没什么话要和他说,所以我也不清楚醉迷糊的我打他的电话是想要问什么。
我和他唯一的关联,只有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人偶。
难不成我是想去问高望“你把我的人偶处理干净了吗”这种问题,想想就觉得离谱。
都一年了,肯定早就被他销毁干净,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除了在店里买酒,我偶尔也会在网上买一些花里胡哨的果酒,贵的便宜的都尝上一口。
今天又到了几件快递。
我拂掉落在桌上的花瓣,起身前往楼下的快递驿站。
出门时,发现对门门户洞开,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,这一家我记得我去年刚搬进来的时候是没人居住的,看来我要有新邻居了。
我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,去了驿站拿到我的快递,正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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